俗称Sharon,欢迎来豆瓣找我

2019.06.19


出了城市市郊,空氣和耳根都變得清淨。來基隆不下四五次,基本上已經和吃海鮮劃上了等號,忘了它本身有多美。

在望幽谷的泥濘攀上爬下,沸騰的熱度殘存在知了吐息和蝶雀飛繞的林間,喧囂歇息在童話夢遊的林下闊葉。廣場上的青年手裡牽著兩隻巨大的鸚鵡,像是從上個世紀舊市場的地下室裡被牽出來似的(當然,純粹基於我對老台北的妄想)。山崖堆砌色塊的濃淡,太立體的立體主義。小小的石花作為散落在交界處的星辰影影綽綽,幼蟹以一種純粹的貫注爬行在沙地學習生存語言,水蟑螂則應外來者的侵入四下竄去,像是追隨某種號召般、整齊劃一。在世之實感隨著潮間帶海水拍打,近乎落淚般湧出。

空中拉過飛機的雲尾巴,從北到南,台灣清藍的海總是帶有獨特的氣息穿透吾心,為一個異鄉客一種甚至超越沿海之人本應該具有的體驗和厚度。只是她的腦海不再閃過望川雲層那頭海峽的念頭,鄉愁變為在時在地,唱著島嶼的歌謠。

把八斗子公園里里外外翻了個透,再回到高地上時夕陽正好開始沉降。雲層遮蔽下的赤紅落日燃盡了一天,猶如灑下最後一口僨張的血脈,那邊的海平面總是比近處更高、也更不可攀。船隻在遠方亮起返航的漁火,恍若那些被置忘在古詩詞中的舊日。倒過來顛倒這一座城,突然挖掘一種置身油畫的浪漫又或踏在雲朵的輕盈。往昔和今朝在此地和遠處被隔開了,卻又渾然天成地糅成一團。垂釣者在風浪中紋絲不動,城市和海港依舊運轉著,身後九份的燈火,紅彤彤的燈籠,都化成吟遊者的如畫似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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